“所以，这就是你的计划吗？”
“可别小看了玩过上百部galgame的宅男啊！”
“你能这么自信也挺好的。”琉阳叹了口气，组装好了钓鱼竿，又试了试钓线的韧性。
不过真的有必要用这么夸张的方式吗？
淡水馆里。
打算动身前往下一处的武予程透过相机看去，一张由钓线钓着的小纸片悬在空中半空中：
「你的雨伞我拿走了，想要回来就来海狮馆。」
武予程抓起纸片的同时，钓线就一下子收了回去。
淡水馆是层层堆叠的圆环状，最上层的琉阳并没有刻意藏身的意思。
说实在的，仅仅一把雨伞的筹码和这么无理取闹的方式根本不对等，不过，就算是为了给我添麻烦这家伙也会照做的吧，总之我这次算是真的尽职尽责了。
“晓暧。”
“是！”略微过激反应。
“接下来要去海狮馆吗？”
“唔——”晓暧点点头，“嗯。”
人群的声音一下子小了下来，雨声便裹挟着水滴落在台阶上的“噼啪”声响起，从下车时就淅淅沥沥的雨现在已经变得很大了。
“啊，我的伞好像不见了。”武予程并没有打算透露实情，“大概是被人群卷走了吧。”
“那......”晓暧紧紧地握着自己手中的雨伞，虽然想说可以一起撑的，但......
晓暧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绝对做不到的。
“不介意的话，我来撑吧。”
“嗯，”晓暧弱弱地回应道。
难道这才是丹晟真正的目的吗？琉阳背靠着栏杆想想，果然还是觉得就丹晟那个脑子是不会，应该说不该有这种预见性的才对。
“海狮馆，离这里很远呢......”晓暧不敢看一旁的武予程，总觉得自己一看他的侧脸，他就会警觉，于是便把目光投向了淡水馆外的地图。
海狮馆里，晓暧的目光一落到憨态可掬的海狮身上就移不开目光了，不知不觉就在人群后停下了脚步。
武予程也不急着找伞，因为一眼望去根本不见踪影，不如就停下来一起看完了整场表演。
表演结束，观众席上掌声雷动，武予程也跟着鼓起了掌。
不过......
武予程稍稍举起些左手，一个握拳，一枚纸做的子弹在手心稳稳停住。
果然没那么简单啊，打开纸卷：
「呀，不好意思记错了，是在珊瑚礁哎，好像。」
“很有趣呢。”
“嗯，居然可以像那样顶球。”明显不在一个频道上。
“走吧，去珊瑚礁。”
珊瑚礁啊，又是很远的距离，明明先去那里会更快......
但以晓暧的性格果然还是问不出口。
而且，一进馆便将整个视野填满的深水鱼也已经让晓暧没有闲暇去顾及这样的事情了。
像小孩子一样在每一只不同的小丑鱼前驻足观察，一遍遍重复着“可爱”。
仔细去记住每一条颜色不一样的鱼的样子。
武予程也跟着她耐心逛过每一个闭上眼便能浮现的水箱。
这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简直就像是在陪着上小学的女儿。
心情莫名放松的武予程停下脚步，不经意与一条红色的小丑鱼对上。
「4D」
水箱里浮现出字来，红外线跟着小丑鱼摇出的鳞波上下浮动着。
这一次的地点没有可以刁难啊，就在珊瑚礁后面。
但武予程没有着急，说到底只是一把伞罢了，他还是耐心地等待晓暧看完了每一尾。
场馆出口的门上贴着：
「来都来了，不看场电影吗？」
武予程忍不住微笑：这不是都安排好了吗？
“想看电影吗？”
“呼——”
走出电影厅的晓暧看样子吓得不轻，突然冲上来的鲨鱼什么的也太吓人了吧。
接过武予程递来的奶茶：“谢谢。”
被吓到连害羞功能都暂时停止运行了。
没有更之后的提示了吗？
武予程这样想着，晓暧轻轻戳戳他，递过来一张叠了两次的收据：
“奶茶店老板说，这个，忘记给你了。”
打开，果然。
「水母幻想什么的不是很浪漫吗？」
武予程微微一笑：“想看水做的生物吗？”
“水做的生物？”
“嗯，”晓暧的回答里比起刚才，羞涩中多了几分期待。
水母馆的水母，小小的水箱里，小小的水母，晓暧忍不住伸出手放在玻璃上，而一只粉红色的水母也像感受到了一般贴了上来。
居然，晓暧歪歪头，微微笑到，比我的手还小呢。
而此时坐在一旁背对着他们的丹晟，正拿着过期的报纸不耐烦地抖腿。
琉阳那家伙怎么回事，这也太慢了吧。
还是得我来。
“啊！”感觉背后被谁拍了一下的晓暧尖叫一声。
“怎么了吗？”
“感觉......”总感觉别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的晓暧好不容易才放松就又变得紧张起来了，“有人拍了我一下。”
“可能是不小心碰到的吧。”
“嗯……”是这样的吧。
怎么可能......
晓暧背后贴着的半张报纸上的字，确实......
不怎么样，至少不是琉阳的字。
「海豚馆，最后，白鲸馆。」
海豚馆啊，我记得是半露天的吧，只有靠外的观众席才能挡雨。
“你还要靠近点看吗？”
“嗯。”
“在这么拥挤的地方可不允许打伞哦。”
“没关系。”
“会淋雨的。”
“没关系。”
这是武予程第一次看到晓暧这么认真肯定的样子，再阻止下去就显得不解风情了。
“但是为了不感冒，只能看一会儿。”
总觉得自己也快习惯这种带孩子的感觉了。
“这么喜欢海豚吗？”
“嗯，因为只是看着就会觉得，”少女的眼睛里有光在流动，“这个世界上居然会有这么温柔的动物，真是不可思议。”
晓暧眯起眼睛，露出了迄今为止最自然的笑容。
武予程的表情凝滞了一瞬，又再次浮现起温柔的笑容，看向跃出水面的海豚。
“是呢。”
最后的白鲸馆，要到那里，还有经过一条不算太长的海底隧道，虽然说不长，但像是沉入海底的感觉，像是无法发声的感觉，都让这里变成了最能让人宁静的地方。
晓暧的目光跟随着与鲨鱼共舞的潜水员，游过这条晶莹的栈道。
在人群里被谁推搡了一把的晓暧一个踉跄倒了出去。
然后，就感觉被一只手臂搂住了。
“没事吧。”
听到耳边响起的声音，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晓暧赶紧拉开一段距离，透过穿行的人群偷偷看向武予程，一对上眼就把头低了下去：“对不起。”
过得不错啊，丹晟。
“呼——”白天摘下护目镜，甩了甩湿透的头发，一直垂到腰间。
“现在的志愿者都这么难当的吗？”
“我就是觉得既然来了就应该做配得上这样学分的事罢了。”
那我这辈子都不用那一分了。
琉阳把手机丢回给白天：“没别的事，那我先走了。”
“等等，我考考你。”
“能不回答吗？”
“不行。”
“你知道......”顺着白天手指的方向，能看到玻璃后面的企鹅：“企鹅有什么寓意吗？”
琉阳静默着，与水中倒映着的自己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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